大明张天师评传丨张宇清：凭心相交友及对士阶层的影响

[摘要]在这封落款于永乐十四年（1416）十二月的书函中，张宇清重申了他因为案牍事多，多次想给任自垣写信来问候，都未能如愿，因而十分郁闷。

文/贾来生

如果以《永乐大典》的编纂模式来比附，任自垣为总裁，则吴大节、李玄玉、涂省躬、林刚伯似为副总裁或纂修。从李玄玉原任安陆道纪司道正，涂省躬为玉虚观道士，林刚伯在邑任道会而应诏来京修纂《道藏》这一征召形式考虑，则李玄玉之挚友道司左演法邓景昭，任自垣太和山上各住持、提点如邵庆芳、周惟中、林子良、李时中、吴继祖、李幽岩、胡古崖、王一中等，若其中有熟悉三洞四辅之分类并兼通六艺诸子者，是否也可能应诏赴京修纂，此乃文无实据，理有可能之事。

任氏用三年零五个月纂辑成五千一百三十四卷的《道藏》，证明他没有辜负成祖的期望。（资料图）

另外的资料可以反推。仁宗朱高炽洪熙元年（1425年）在位，不足一年便逝去，其一生多数时间为东宫太子？任自垣与朱棣一家三代关系甚密？仁宗皇帝为任自垣作《蟾宇歌》一首？有关纂修《道藏》的诗句云：“有时飞舄来瑶京，校雠玄文司权衡，淋漓金薤昭日星，献纳承恩道誉增？”从中可知任自垣确实是纂修《道藏》且任总裁？此诗当为永乐二十一年（1423年）到洪熙元年（1425年）之间作？仁宗谓自垣在校雠《道藏》时司任“权衡”之责。所以，成祖敕修的“万世盛典”，任自垣“得裁而正之”，其为纂修之第一人不应有疑。成祖要炫耀文治，希望的是刻日见功，他之所以将总纂之职委任于任而不委任他人如张宇清等，很可能出于这种考虑，张氏兄弟永乐初年辑校道书，经久未成；任自垣不仅是上清五十三代宗师，“于清净之旨造诣尤深，而兼通乎六艺之学”，重要的是永乐初年曾参与纂修《大典》，于编纂大型丛书有经验。任氏用三年零五个月纂辑成五千一百三十四卷的《道藏》，证明他没有辜负成祖的期望。

至于天师张宇清，综合其在道教中的重要地位，保举任自垣出任玉虚宫提点并与任有着“交欢应信日已久，意气相倾山岳高”的情谊，及永乐十七年至二十年曾有一段时间在北京之事实，他参与或一度参与《道藏》之修纂是完全可能的。张宇清所作《蟾宇诗》云：“软赐黄麻奖吾属，校书天禄偕玄曹。”及《荆州府志》所载张宇清荐李可道“人经馆纂修经传”事，可证张宇清则将任自垣比作刘向天禄校书，曾参与或领导修纂《道藏》。

可知当时确实像纂修《大典》一样，招募“中外精于楷法之士”。（资料图）

假如张宇清、林刚伯两人参与修纂工作，则永乐四五年间宇初在京所校道书和永乐七八年间林刚伯和两天师张氏兄弟在龙虎山所校道书应该会贡献给任自垣。比照《岘泉集》和《正统道藏》，凡收录张宇初校本与序跋者，完全可能取之于张、林，至于张宇初在北京和龙虎山已校正并作序跋的道书而未为任自垣所采纳者，一可以认为是任氏对道书版本的选择有自己的考虑，二也透露出宇清即使参与编纂，也有其他冗务缠身，刚伯或许刚赴北京不久，就“以老疾辞归”，二人都没有全身心投入。

《道藏》之搜辑，有道教人士、道观之专门渠道；《道藏》之编排依三洞四辅，亦当委任专门之人；但其抄录成书，则唯楷法端正者即可。王英《送提点任先生还武当序》中转述中书舍人王利用、姚宗礼之言曰：“而为之书者，悉举中外精于楷法之士，则予二人领袖之。”可知当时确实像纂修《大典》一样，招募“中外精于楷法之士”，由王、姚二人统领。其抄录之具体人员分工和程序，一定会模仿、借鉴大典馆样式，有书写、分校、总校、催攒、收掌等不同分工，而可从嘉隆录副时的人员配备和日课中得其仿佛。

但是，冯千山，虞万里等人的结论目前还没有被学术界广泛接受和认可，故在此只是存而不论。退一步讲，即使张宇清天师没有继续主持编纂《道藏》，但是由于张宇清、林刚伯两人参与修纂工作，那么永乐四五年间张宇初天师在京城所校道书和永乐七八年间林刚伯和两天师张氏兄弟在龙虎山所校道书应该会贡献给任自垣，加上张宇清天师在道教中的地位，其参与并推荐人员，做出巨大贡献也是值得肯定的。所以，我们的结论是张宇清天师参编了《道藏》并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没有您这么一位素有慧根的仙材，如何能在大山侍奉神仙。（资料图）

张宇清一生才华横溢，品行高洁，在大量的教务活动中和当时许多高道大德以及社会名流常有应酬唱和，诗文来往。由于经常被命令去武当山参加斋醮活动和迎神安神等诸多宗教活动，因而和武当山的各位高道提点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历史记载，他与武当玉虚宫提点任自垣、邵庆芳等交往非常频繁，如永乐十四年（1416）冬嘉平日他致书任自垣的书函，可见二人感情之深：

宇清端肃奉书愚轩提点尊师：文不接类论，几易岁华，翘企之私，与日俱积。久欲贡尺书以申候问，奈无良便，惟增怅惘而已。维新回□，辱专书珍贶之寄，深佩至情。伏审道德日新，与时乃吉，欣慰欣慰。洪惟皇上垂感真灵，益崇玄教，武当宫殿一新，烟霞出色，自非仙材巨量，安足以主镇大山，仰副圣心，以是区区不揆僭逾，特庸钦录，重蒙上意允俞，光遣霞佩，高居物表。谅以宗门为重，必无我讨也。兹以人便，少陈畀意，以代谢，会晤可期，余冀咽味冲和，练神葆真，以膺天宠。不具。

忝知张宇清端肃书复丙申冬嘉平日

在这封落款于永乐十四年（1416）十二月的书函中，张宇清重申了他因为案牍事多，多次想给任自垣写信来问候，都未能如愿，因而十分郁闷。他说幸亏当朝皇上圣明有为感动真灵，崇奉玄武，所以武当山宫观焕然一新，但没有您这么一位素有慧根的仙材，如何能在大山侍奉神仙。

未完待续……

（编辑：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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